陈明福 | 《中华文明史诗传》第三章 一统天下始于秦 （1)

文|陈明福

21人物篇： 

赢  政（2首）

战国七雄乱纷纷，

谁有一扫六合能？

祖龙留下千古业，

功过是非后代论。

何须皇陵比连城，

为遗永垂不朽名①。

得民心者天下服，

对民仁者万代敬。

注①许浑《过秦始皇陵》诗:“龙盘虎踞树层层，势入浮云亦是崩。一种秋山青草里，路人唯拜汉文陵。” 秦始皇陵在今陕西临潼县骊山下。

胡  亥

鹿马何难辩是非，

宁劳卜筮问安危①。

阉臣为乱无忌惮，

亡国临头不自知。

注①赵高持鹿为马进于二世，不测觉征兆，做恶梦，卜之，云：“泾水为作祟”后斋戒于望夷宫，欲祠泾水。《史记》卷六《秦始皇本纪》案注阎乐“杀二世”。然据本纪。乃阎乐逼迫之下“二世自杀”。

吕不韦

经商韩国曾暴富，

游说孝文立子楚①。

相国权重尊仲父，

不如留下吕氏书。

注①《史记·吕不韦列传》：吕不韦贾邯郸，见质于赵的秦公子子楚“奇货可居”，后通过华阳夫人使孝文立子楚为太子，后继位为秦庄襄王。襄王卒，秦王政即位，吕任为相国，有《吕氏春秋》传世。

商  鞅

一木立门取民信，

强秦凭借变法成。

刻薄寡恩狎嬖臣，

卒遭酷刑留恶名。

赵  高

阉臣名实相合巧，

阴谋权术高中高。

若使指鹿便成马，

疆场何愁骐骥少！

李  斯

逐客谏文千古传，

焚书岂能禁士言？

不务明政补上缺，

无复上蔡牵黄犬①！

注①《史记·李斯列传》：二世二年七月，斯出狱，将腰斩咸阳，顾其子曰：“吾欲与若复牵黄犬俱出上蔡东门逐狡兔，岂可得乎？”太史公曰：“斯知六艺之归，不务明政以补主上之缺……不然，斯之功且与周召列矣。”

范  睢 

羁旅入秦取卿相，

因赐绨袍释恨怅①。

贤者发奋有动因，

困厄患难时激昂！

注①《史记范睢列传》载，魏人范睢受主人贾须诬害，遭笞击置厕中装死逃脱至秦，改名张禄当上宰相。后贾须出使秦国求和，范着破衣见贾，贾惊其仍活，怜赐绨袍。范睢因此释其归。

苏  秦  

刺股苦学智谋高，

释本游说走错道①。

六国相印昙花现，

反间以死世人笑②。

注①民间传说苏秦夜读困了，以锥刺股，有时刺得鲜血直流。《史记·苏秦列传》谓出游数岁，大困而归。兄弟嫂妹妻妾缘笑之曰：周人之俗，治产业，力工商，以为务，今子释本而事口舌，困，不亦宜乎！

注②太史公曰：苏秦兄弟三人，皆游说诸侯以显名，而苏秦反间以死，天下共笑之。

张  仪

受辱庆幸舌头在，

诈伪手段更毒歹①。

相国虽得全身退，

史留“倾危之士哉”②！

注①《史记·张仪列传》张仪游说受辱，笞责数百。归家问妻“舌尚在不”？妻笑答在而仪曰“足矣”。

注②太史公曰：三晋多权变之士，苏秦张仪“此两人真倾危之士哉”！

孟尝君

招侠好客长自喜，

鸡鸣狗盗难成器。

奸人入薛六万家，

闾里子弟多暴戾①。

注①《史记·孟尝君列传》太史公曰：吾尝过薛，其俗闾里率多暴桀子弟，与邹、鲁殊。问其故，曰：“孟尝君招致天下任侠，奸人入薛中盖六万余家矣。”世之传孟尝君好客自喜，名不虚矣。

平原君  

为求待士声名优，

竟砍笑躄美人头①。

利令智昏贪邪说，

诸子最贤何之有②？

注①《史记·平原君列传》：平原君家楼临民家，有躄者盘散行汲，美人居楼笑之，因宾客有言，闻君贵士而贱妾，实爱色而贱士，遂终杀笑者之头。

注②《史记·平原君列传》:“平原君赵胜者。赵子诸子中最贤。”太史公曰：“翩翩浊世之佳公子也，然未睹大体。鄙语曰‘利令智昏’，平原君贪冯亭邪说，使赵陷长平兵四十余万众，邯郸几亡。”

信陵君

夷门恭谦敬侯嬴，

不耻下交显真诚。

高祖每过令民祠，

足见公子高品行①。

注①《史记·魏公子列传》太史公曰：吾过大梁之墟，求问其所谓夷门。天下诸公子亦有喜士者矣，然信陵君之接岩穴隐者，不耻下交，有以也。名冠诸侯，不虚耳。高祖每过之而令民奉祠不绝也。

春申君①

勉从虎穴留强秦，

放归太子凭智明。

当断不断受其乱，

临难始悔失朱英。

注①春申君，任楚相。但后来中了忘恩负义、野心极大的小人李园的圈套，准李之妹进宫得宠生子。门客朱英看出破绽，预告祸殃将临，而春申君不决仍信任李，导致全家被诛杀。

乐  毅①

连兵五国解宿恨，

孤军进击谋略深。

新君嫉贤长怨艾，

一封托书寄忠愤。

注①燕国弱多受强齐欺。乐毅率行其谋，连五国破齐，又孤军独进大获全胜。有《报燕惠王书》传世。

田  单

兵以正合以奇胜，

奇正相生变无穷。

绛缯火牛冲阵来，

一战便下七十城。

白  起①

不战屈人善之善，

坑埋降卒何残忍！

“怏怏不服有余言”，

赐剑自杀觉罪深。

注①秦王使人遣白起，不得留咸阳中。秦昭王与群臣议曰：“白起之迁，其意尚怏怏不服，有余言。”秦王乃赐剑自裁。起良久曰：“我固当死。长平之战，赵卒降者数十万人，我诈而尽坑之，是足以死。”

王  翦①

秦王攻楚宠李信，

待其受挫再接任。

手握重兵讨封赏，

只为消疑早退身。

注①《史记·白起王翦列传》：李信年少壮勇，攻楚“不过用二十万人”，始皇问王翦“非六十万不可”乃曰：“王将军老矣，何怯也！”后李信败，始皇送行至灞上。王翦行，请美田宅园池甚众。

陈  胜

鸿鹄之志长存心，

亡秦首事史留勋。

未成大业便发威，

陈胜毕竟是农民①。

注①《史记·陈涉世家》：陈涉已为王，其故人尝与庸耕者闻之求见，故陈王故情。“或说陈王曰：‘客愚无知，颛妄言，轻威’陈王斩之。”诸将以其故不亲附，此其所以败也。

项  羽

生性残忍未失仁，

力能拔山却寡人。

自矜功伐不自责，

尚有包羞知耻心。

范  增

素好奇计韬郁胸，

只惜择主找错人。

竖子寡断不足谋，

气极疽发徒殒身。

刘  邦

善于将将称帅才，

劲敌霸王乌江哀。

兴来脱口歌大风，

开创汉业四百载。